大年初一，商场不少店铺都关了。
秦然和吴仁耀没什么地方去，便选了一个一年365天都不会关门的地方。
一家开业三个月不到的新网吧。
现在都不叫网吧，全都叫“网咖”了。
区别不在于有没有咖啡，而在于大厅一小时都要5块钱。
鹿城别的不说，上网费倒是赶上大城市了。
再次踏进网吧，秦然有些不习惯网吧的味道。
网吧里很热闹，大半的机器都有人占着，不少都是放假的高中生和回家过年的大学生。
开了两台机，吴仁耀兴冲冲地打开地下城。
秦然环顾一圈，有些感慨。
现在做网吧已经太迟了，放在十年前，那真的是大赚特赚！
一年的收入几十万很轻松。
但不管什么行业，总会走向下坡路。
网吧早已过了巅峰时间，现在还有新店，不过是回光返照，最后的余晖。
电子产品的迭代速度太快了。
愿意去网吧上网的也越来越少，很多家庭都有电脑和笔记本。
除了大一不让带电脑，其他大学生往往都是在寝室里玩。
秦然回忆起小学时玩cS的场景，那会还有黑网吧，现在几乎都消失不见了。
网吧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。
潮起潮落。
......
听到吴仁耀的耳机传来熟悉的bGm，秦然露出笑意。
地下城的bGm是真的经典。
不过吴仁耀时隔许久再进号，发现没了以前的那种快感。
现在他不用每日搬砖攒深渊票了。
他的银行账户余额比之前多了三位数。
可以买深渊票随便刷，但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然哥，你说我要不要买一套新年套啊？”
“想买就买。”
吴仁耀纠结许久，还是没充点券。
换做以前，他的压岁钱肯定要拿来买新年套，然后再去开盒子。
他钱不少，可还得用来超市装修开业，还想给爸妈换一套房子。
“然哥，我发现游戏也没有那么好玩了。”
“那说明你不够热爱。荣耀，再玩十年也不会腻。”
“啊？荣耀是新出的游戏吗？我看看。”
吴仁耀找了一圈，“没有啊，然哥，是不是还在内测？你内测号借我玩一玩呗。”
“跟地下城差不多。”
“那算了，我还是刷深渊吧。”
秦然笑而不语。
......
两人玩了两个小时，秦然招呼吴仁耀走人。
他对游戏的兴趣早已转移到女人和车上面。
秦然想起好友前段时间说有喜欢的女孩，便问道，“你那个对象呢？”
“什么对象？”
“就你喜欢的那个。”
“她还不是我对象。”
“哟，还害羞了。说说什么情况。”
吴仁耀眼里多了一丝光亮。
“她是我做装机认识的，也是大一，汉语言文学专业的。挺文静的，人也很好，我们出去吃饭，她都会AA。唱歌也好听......”
秦然耐心听完，疑惑道，“你跟她经常单独吃饭？”
“单独吃过两次。”
“你跟她表白了吗？”
“还没。”吴仁耀犹豫道，“我怕她不同意，到时朋友都没得做。”
秦然看得出好友是真心喜欢。
“你刚才说她唱歌挺好的，是不是喜欢唱歌？”
“对，她最喜欢孙燕紫。”
“那简单啊。这个寒假你别的不用做，把孙燕紫的歌全部学会。”
“啊！全部？”
“对。追女生没那么难。秘诀就是投其所好。你只要学会了，到时再制造一个浪漫的环境，她肯定对你这个移动点歌台有好感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秦然点点头，“她能跟你单独出来吃饭，就说明不抵触你。机会很大！”
“那我等等就回去学。”
“去吧，我也回去了。”
望着吴仁耀面带喜色地小跑回家，秦然眼里露出一丝羡慕。
真是纯真的年轻爱情啊！
可惜一个人变污了以后，就再也变不回去了。
不过秦然早已练就了另一样本事。
那就是鱼的记忆。
不重要的人，不重要的事情，在他记忆里很快消失。
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是过眼云烟，舍不得删的话，只会徒增烦恼。
纯真的爱情离秦然太过遥远。
他只有低俗的爱情。
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不止一个。
......
翌日。
秦然终于不用早起了。
但他被告知等等要去苏念薇家里拜年。
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。
回来之后，他都是避开苏念薇父母走的。
原因很简单。
宝贝闺女本来可以去清北，结果最后不去了。
抓到罪魁祸首的话，还不得狠狠收拾一顿啊！
上门拜年，那就是自己送上门。
秦然不想被人家扫地出门，犹豫道，“妈，我就不去了。我还约了人呢。”
“你怎么能不去，昨天薇薇还拉着你一起跑步。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?”
“这跟良心什么关系？”
“以前他们家没少照顾你爸，懂点事，赶紧的。”
秦然苦着脸答应了。
苏正浩确实帮过自己家，去拜年也是应该的。
于是秦然只能跟着父母登门拜访。
......
苏正浩有些意外秦文栋带着老婆孩子，还有一堆礼品来拜年。
“来来来，进来坐。”
“来就来，还带什么东西。”
“然然又长高不少，现在是帅小伙了。”
秦然有些诧异。
莫非苏正浩夫妻俩还不知道？
或者说苏念薇跟父母商量好的，才去的金陵大学？
秦然一时间不太确定，拎着礼品进门，“叔叔新年好！阿姨新年好！”
“新年好。”苏正浩转头道，“薇薇，泡三杯茶。”
苏念薇点点头，对秦然对视了一眼。
眼里带着一丝笑意，清澈灵动的双眸很漂亮。
这一幕恰好被李雪英看见。
两人无声的交流在李雪英眼中，就像是在眉目传情。
秦文栋跟苏正浩的关系本来就比较好，也不是怄气的小孩子，之前的一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。
几句话便熟络起来，恢复了以往的关系。
不过李雪英的一句话让气氛僵住了。
“然然大学找女朋友了没有啊？”
秦然心里一跳，“还没有。”
“是吗，我听说你在学校里很受女孩子欢迎的，就没一个喜欢的？”
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然身上，包括苏念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