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凰一直跪到他们都进了府邸才起身，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，一抬眼，却发现凤颜汐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。
凤颜汐打量着她，好一会儿没开口，开口的第一句话，却问起了她的头发。
“你的头发怎么回事？”
云凰捻起发丝看了看，笑了一下，“我也不知道，离开北渊禁地之后，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这当然是谎话。
凤颜汐将信将疑，却也没有追问下去，只说，“走吧，他们已经进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一直在这儿？”
凤颜汐问。
云凰也没隐瞒，“是，一直在这儿。”
“怪不得”
凤颜汐笑了下，“有人翻遍了三界都找不到你影子，却是躲到这儿来了。”
她又看了眼云凰身上的衣服，“以这种身份窝囊地隐姓埋名在这种地方，不像你会做的事情。”
“人都会变，不是么？再说，我已经不是圣女，没了那层光环的我，和常人没什么区别，我为什么就不能窝在这里？”
“你知道，我那么说，和你是不是圣女没有关系。”
凤颜汐认真地看着云凰。
云凰笑而不语。
“不问问陛下的消息吗？”
“不用问，身在魔界，他的消息随处可闻。”
云凰说的是实话，比如黎晏殊领导魔界和天域休战，比如一向不共戴天的两族居然不但和平共处了，还渐渐有了直接来往。
比如黎晏殊首肯下，有足够防御力的魔族可以到人界去居住发展等等……
总之，两年时间，三界已经天翻地覆。
唯独有一样没变的，就是两界对她的通缉。
她想，自己大概真是把这两族给得罪狠了。
“这倒也是。”
凤颜汐顺着台阶向上，云凰始终落后她两步。
“你住哪里，不请我去坐坐吗？”
云凰抬头望着凤颜汐，摇了摇头，“不。我和这里的佣人住在一起，不方便。”
凤颜汐挑眉，也不介意，“那好吧，我先上去了，完事后来找你叙旧。希望你不会拒绝。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凤颜汐果断的转身上去了。
云凰站了片刻，回房去了。
接风宴在府邸最上层举行，身穿礼服的贵族坐在光芒璀璨的长椅里，品着魔界最昂贵的酒，身边陪着的，是府邸最美的歌姬舞姬。
云凰没法直接跟秦笙对话，只能去找负责管理佣人的傅盛，向他告假。
傅盛在府邸管理佣人很多年，自从两年前接触云凰，对她的印象就十分糟糕。
首先，云凰来的时候就十分虚弱，而且长了一张和画册上圣女太相似的脸。
要知道，魔族，尤其魔族底层的人，对神族圣女那是恨得咬牙切齿，他们认为是圣女背叛了他们伟大的魔君陛下，进而导致魔界衰弱，否则魔族现在早已是三界之中最强的一族。早已成了三界主宰，而他也就不用苦逼的做这种低等的管理工作。
好像圣女的存在直接剥夺了他的切身利益一样。
再者，云凰几乎无数次与秦笙单独会面，暗中有不少流言说她攀附了秦笙……他最恨这种攀高枝儿的女人，要知道他曾经的女人就是看上了比他身份尊贵的男人，蹬掉他跑了！
因此，云凰来找他告假的时候，傅盛二话没说，直接拒绝！并要求她独自外出，取一样宴会需用的重要调味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