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
陈灵灵有点犹豫。
陈母循循善诱道：“好女儿，她样样不如你，到最后却压你一头，你说丢不丢脸？我们陈家可丢不起那个脸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觉得富傲也不错啊。”
陈母见女儿提起富家，气不打一处来：“富家那个娇小姐，是我们生意场上的死对头！你还喜欢她弟弟？”
陈灵灵低下头：“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你堂哥没办法安排你到市厅里，何必让你去富家做那个经理啊！不就是让你有机会接触到周学永嘛。”
陈母指着她的鼻子：“我警告你，不准和富傲走得那么近。”
陈灵灵无声的点头。
陈母露出笑容：“这才乖啊，过去坐着，我去商场上给市长买点见面礼。”
“嗯！”
“要乖啊。”
“嗯！”
“离富傲远点。”
“嗯！”
见女儿都答应下来，陈母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陈灵灵长长的呼出一口气，踩着高跟鞋，哒哒的走到苏黎的面前，居高临下的盯着。
苏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，依旧不为所动，闭着眼睛假寐。
对方开口：“你勾引他！”
这句话的语调不是疑问，而是十分肯定的肯定。
苏黎慢悠悠的睁开眼睛：“陈经理，你什么时候瞎的？”
“你才瞎了呢！”
苏黎冷眼看她：“我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？”
“你勾引他就不行！”
“神经病！”
“你骂谁呢？”
“精神病！”
“啊！！！苏黎，你骂谁呢？”
“缺心眼！”
陈灵灵扔掉皮包，上前就想去打苏黎：“你就是泼妇！村姑！”
苏黎躲开：“你小声点，这里是医院。”
陈灵灵安静下来，挑眉高傲的说：“我是城里的姑娘，懒得跟你计较！你除了会骂人，还会什么吗？”
苏黎勾唇：“我会的，你肯定不会！”
“胡说！”
“不信？”苏黎双手抱在胸前，倨傲一笑：“那我考考你？”
“放马过来。”
陈灵灵像个小公主一样，大摇大摆的坐下来。
苏黎问：“什么是520？”
陈灵灵一愣：“你这是什么鬼题目？520就是520，还能有什么其他意思？”
“当然有！你到底会不会？”
“苏黎，你耍赖！”
苏黎再次冷声问：“会不会？”
“会！520就是……”
陈灵灵抿了抿唇，想破脑子只能想出个：“5月20号！”
苏黎侧目，哼了一声。
陈灵灵见她嘲讽自己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：“苏黎，你是不是也不会，这题就是你临时瞎编的。”
苏黎面不改色，直接说：“520的意思就是，5个落实，落实经济结构调整，落实精准扶贫，落实社会保障，落实环境治理，落实反腐倡廉。”
陈灵灵：…………
“2个要，是既要金山银山，又要绿水青山，至于那个零，是对违法犯罪的零容忍。”
陈灵灵：…………
“你懂了吗？”
苏黎弯下腰，低声的质疑：“就你这样的，还想追周市长？嗯？”
陈灵灵诧异的抬头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刚才和你娘说的那么大声。”苏黎直起身：“想听不到都难。”
陈灵灵收紧牙关：“……”
她的这些话，像是一个巴掌，轻飘飘的甩在自己的脸上。
不疼不痒，但特别侮辱人！
这时，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。
苏黎回头，见沈明朗带着周老夫妻过来
周老头激动地抓住她的手，眼神炙热：“你这个女娃子不得了啊！”
苏黎脸有点红：“周大爷，周大娘。”
“好孩子，好孩子，你要是我闺女那该多好啊！”周老头一直拉住她的手，往病房里走。
沈明朗扶着周大娘跟在后面。
被无视的陈灵灵，全身颤抖，在原地用力的跺脚。
都是农村人！
又脏又臭的农村人！
病房里。
沈明朗站在苏黎的身边，亲昵的拢着她的肩膀，小声的问：“我怎么记得，你上次跟我说，520是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苏黎抬手整理下刘海：“对啊，抓好五个落实，体现青山金山，严防违法犯罪，做到这些，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啊。”
沈明朗宠溺一笑，继续拆穿她：
“可我怎么还记得，你上次说，男人的八荣八耻三从四德二不准，才会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“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嘛。”
“怎么讲？”
苏黎接着忽悠：“1—2—3，木头人不许动，也是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沈明朗：女儿经常在院子里玩的游戏。
“《红楼梦》里贾宝玉说，这个妹妹我曾见过，也是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沈明朗：名着。
“我的钱，你随便花，也是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沈明朗：金钱。
“今晚夜色很美，也是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沈明朗：天气。
“就连我们周总理都说过，我这一生都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，唯有你，我希望有来生。”
苏黎说这话的时候，目光深沉。
得此来生，三生有幸。
沈明朗侧目望着她，心都软成一滩水。
他俯身，将饱满的额头抵在苏黎的脖颈处，那么大一只的人，像个虾米一样，弓着腰。
“望有来生。”
还是你。
他的声音低醇。
正在两个人甜甜蜜蜜，恩恩爱爱的时候。
病床上，传来咳嗽声。
周学永的嗓音有点虚弱：“你们两个能不能体谅下我这个病人啊”
苏黎：“……”
沈明朗摸着下巴，规矩的站在老婆身边，顺便瞪了一眼周学永。
好烦人啊。
周老夫妻满脸慈祥的看着他们两个小夫妻。
“年轻就是好。”周老头打趣着。
周大娘倒是叹气：“我家永儿却一点都不开窍，都四十岁了还是光棍呢，这么多年，我和你爹的脊梁骨都被旁人戳断了。”
周学永闭上眼睛：“……”
周老头说着：“说他干啥，儿孙自有儿孙福啊。”
“你们爷俩一个德行！”
周学永，周老头默默的闭嘴闭眼：“…………”
下午，周学永又睡了一觉后，脸色恢复许多。
苏黎见他差不多恢复了，便和沈明朗坐上回往黄花村的小客车。
车里，前面几个大哥在谈论最近的国家政事。
苏黎听着起劲。
坐在旁边的沈明朗问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苏黎嘴角扬了扬：“明朗，你知道我国南部，哪块区域在民国期间被割让给英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