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能让他放弃离婚的想法，就算他继续和那个小三在一起，我、我也不会说什么。只要不离婚，我什么都可以接受！”
梁太太的突然松口，让姜皖也觉得诧异。
看来，梁先生这次要离婚的态度很坚决。
姜皖摇头，“很抱歉，我办不到。”
即使心里对梁太太有一丝同情，但她不会再接这单生意了。
而且，她也不会因为梁太太的可怜，而原谅她。
梁太太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，捂着脸嚎啕大哭。“我就这点要求都不可以吗？我可以给你很多钱。”
“这不是钱的事，你应该知道这次舆论对我的影响，我的工作室都被毁了。”
梁太太一怔，“姜老师，网上的新闻还有网暴的事，真不是我做的。我只是听她的，把你叫过去而已。”
姜皖心里明了，引导舆论这样的事，势必是一个熟悉舆论的人做的，不可能是梁太太。
但这也改不了梁太太是帮凶的事实，而且，姜皖看过监控，梁太太打她的那几下，是下了死手。
要不是沈穆安挡了，她就算不死也会容貌尽毁。
“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，具体情况，沈穆安会找你详谈。”
梁太太在原地哭得肝肠寸断，“可我哪里做错了？我只是想出口气而已啊！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？”
姜皖没有安慰她，转身离开。
成年人的世界里，哪有那么多的对和错，更多的是利弊得失。
从公安局出来，姜皖看到了正在门口等着她的梁青。
“姜老师，许茹走了，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？”
经此一事，梁青脸上有些颓废。
明明三十多岁的人，看上去好像突然老了十岁。
“她没有和我说，不过我想，她既然没有告诉你，说明她不希望你去找她。”
姜皖没有客气，要不是他，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事。
他才是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。
“梁先生，你应该知道，你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。”
梁青颓然点头，“我知道都是我的错，是我对不起她和孩子，如今我只想弥补她。”
“不打扰，就是最好的弥补。”
“这是她的意思吗？”梁青眼神失落，但还是接受了，显然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。
不过，在姜皖要离开的时候，他又抬起头朝她喊话。
“即使小茹走了，我还是会离婚。”
姜皖没说话，这是他们自己的私事了，她不会多管。
工作室被毁，姜皖干脆将沈穆安的病房当成了临时办公室。
网上的热度虽然已经完全被压下去了，但造成的影响却没有消失。
面对客户的质疑和同行的排挤，姜皖和沈穆安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，马不停蹄地挨个跟他们道歉解释。
即使他们一整夜都没合过眼，但结果仍不如人意，解约和索赔的客户仍不下十来个。
他们大致估算了一下，一场舆论风暴，不仅让他们前期的投资血本无归，还瞬间背上了几百万的负债。
现实的无力感让两人都身心俱疲，好在傅湘一直都陪在他们身边，为他们保障后勤，提供精神上的支持，甚至还在网上帮他们辩解，和喷子对骂。
她骂了一个晚上，双手因为不停打字，都有些伸不直了。
姜皖帮她按摩着手指，心里感动，但更多的的是心疼，“好了，不要管他们说什么，你快去休息。”
傅湘双眼凹陷，但眼睛囧囧有神，是亢奋的表现。
“我觉得刚刚有一条评论没发挥好，不行，我要翻出来重新回复一下。”
姜皖握住她的的手不让她抽回去，“听我的，不许再看评论了，闭上眼睛眯一会儿也好。”
傅湘怎么可能睡得着，趁着沈穆安去外面洗手间的功夫，她反握住姜皖的手，悄声问她，“你老实告诉我，网上的事是不是顾曼仪那个小贱人弄出来搞你的？”
姜皖一脸诧异，她和梁太太在公安局的对话，她连沈穆安都没有告诉，更不可能跟傅湘说。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？”
傅湘见她没有正面回答，心里就有了底。
“我就知道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！你看看网上的那些评论，全是拿一年前的事来攻击你，可偏偏这些人对霍谨川是只字不提。除了她，没人会故意这么针对你。”
傅湘越说越气，“这个贱人，敢在背后耍这么多心眼，下次看到她，我一定要给她揍得连她妈都认不出来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。”
姜皖被她的话感动得眼眶湿润，柔声劝她，“你不要生气，也不要插手，我不会让她白白欺负的。”
顾曼仪毕竟是个公众人物，傅湘万一被她盯上了，说不定下一个被网暴的人就是她了。
“怎么可能不生气？”傅湘气得都快爆炸了，网上那些脏话任谁看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“她平时茶言茶语勾引霍谨川就算了，居然还敢这么对你！这次不管有什么后果，我不会让她好过。”
姜皖不希望傅湘牵扯进来，本想再劝，哪知傅湘突然转移了话题。
“对了，出这么大的事，我怎么没看见霍谨川？他都不来帮你的吗？”
姜皖听到这个名字，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涩意，“我还没和他说。”
事情发生后，霍谨川其实也给她打过几通电话，但姜皖都没接到，后面他就没有再打过来了。
但是她知道，昨天热度被撤，应该是他的手笔。
“这么大的事还需要你主动跟他说吗？”傅湘一脸怒意，“换做别人家的丈夫，早该亲手撕了那个小婊砸给自己老婆出气的。”
“他该不会是睁眼瞎，这都看不出来是那个女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吧？”
傅湘又道：“不行，这件事的后续我得全程盯着，但凡他有一点犹豫，我都要亲手劈了他！”
姜皖全程都没有说话。
她已经不敢对霍谨川有所期待。
期待越高，失望只会越大。
毕竟，所有人都相信她，唯独霍谨川。
他不信她。
而每次她有事时，他都不在她的身边，而是陪在顾曼仪身旁。
她原以为，这样就会将伤害降到最低，殊不知，“最低伤害”本身也是一种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