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九檀睁开双眸，入目的还是那盏水晶吊灯，洁白的天花板。
是梦吗……
她好久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。
如果可以，她想再多做一会，她想再听男孩干净如清泉的嗓音，叫她酒坛子。
那是她们无法回去的曾经，那段花一样的年华，那段肆意张扬的青春。
林九檀起身，披了一件白色的短肩小外套，洗漱完，然后下了楼。
“夫人你起来了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杨妈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，放在餐桌上。
“这粥……”
林九檀看着那碗粥，中间放着几块羊肉，上面撒着细碎的葱花。
“先生说他等下回来用早餐，让我给他准备点粥，”杨妈又进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出来，“夫人要来点吗？养胃的。”
“他……胃不好吗？”
林九檀眼眸微微闪了闪，手指无意识的握紧，轻声问道。
“老毛病了，偶尔会犯胃疼，我就想着平常就煮点养胃的粥，毕竟这胃可是经不起折腾的。”
杨妈没有注意到林九檀的异样，一边收拾一边说道。
他什么时候有的胃病，她和他结婚一年了都未发现？
她只记得他的胃一向很好，以前大家聚在一起撸串的时候，他爱吃辣的，吃了一盘又一盘，别人都受不了，而他没事人一样，大家都笑他这样折腾自己的胃，迟早要坏。
他只是笑了笑，“放心吧，我的胃可强大了，你们的坏了我的都不一定会坏。”
林九檀微微失神。
也是，他一年很少回家，她不知道也不奇怪。
“先生您回来了，粥已经煮好了，趁热喝吧。”
杨妈抬眼看向门外，将凳子拉出来，看着林九檀笑道：“刚好先生回来了，夫人也坐吧，你们好久没有一起用餐了呢。”
是啊，好久没有一起用餐了。
林九檀身子微微僵了僵，脑海中想着不要转身。
然而身子却不受控制的缓缓转了过去，视线落在门口。
男子一袭黑西装，里面搭了一件白衬衫，黑色西装裤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。
身形笔挺优雅，气息沉稳内敛，雕刻般的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林九檀有些失神，他不再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，而她也不再是曾经骄傲的林九檀。
“这是我的家，我为什么不能回来。”
顾锦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，但很快移开视线，声音疏离又冷漠。
然后径直走过她，在餐桌前坐了下来，始终未曾抬头再看她一眼。
林九檀突然感觉到一丝冷意，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的冷意，几乎要将她冻成冰棍。
嘴唇微微动了动，最终没有说出话来。
“夫人快坐吧，我也给夫人盛一碗粥。”
杨妈见两人气氛不对，连忙出来打圆场。
“她不吃羊肉。”
虽然声音平又淡，林九檀眉眼还是忍不住动了动，他还记得自己不吃羊肉。
然而，顾锦言下一句又将她彻底打回原形，“不过这么多我也喝不完，给她盛一碗，多放点葱花。”
林九檀握着的手紧了紧，他知道的，她最讨厌葱，却……
“这……”杨妈犹豫的看着顾锦言，又看看林九檀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怎么了？”顾锦言看向杨妈，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。
“哦好，我这就去。”杨妈看了林九檀一眼，最终还是进了厨房。
林九檀没有说话，缓步走过坐了下来。
从顾锦言这个角度看，她微垂着眼眸，看不清眼底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