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，无论如何说，白姨娘带人撞门是先，亦是错在先，错者，解释就是掩饰，所以，无论挽歌如何说，她都只能认了，而最聪明的作法，自然不是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，粉饰自己的无辜，而是学挽歌一般，先小心请罪，然后，等公孙明缓和怒气之后，再作打算！
反正，作为公孙明的侍妾，白姨娘将公孙明的脾气可是把握得分毫不差，这也是为什么，以前她能长久得宠，并长久把持安逸侯的最重要的原因！
白姨娘跟在挽歌的身后，也“扑通”一声地跪下了，她满面羞愧地低声说道：“老爷，婢妾有罪，请老爷处罚！”
这下，公孙明怒极反笑了，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，这两个人，倒是个个都抢着来认罪了，只是，这认罪，就代表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了吗？
公孙明垂下头来，似笑非笑地望着白姨娘，淡声问道“哦……莲儿倒是说说看，你又何罪之有？”
看刘白姨娘样子，似乎是真心知错了，她不敢去看公孙明，只看到脚下的土地，低声说道：“是莲儿没有顾得周全，今日大小姐生辰，本是喜庆日，可是，老爷的锦鲤，却全部都死了，这是不是天灾，婢妾并不清楚，婢妾只知道，这都是老爷的心爱之物，婢妾应该竭力保全……”
微微地顿了顿，白姨娘偷偷地看了一眼公孙明的脸色，这才讷讷地再次开口道:“这是其一，这其二呢，就是婢妾应该道听途说，因为听说大小姐的屋子里闹贼，所以，就带人慌慌张张地赶来，到头来，这贼没有抓到不说，还伤及了大小姐最宠爱的丫头拂晓！”
挽歌默默地跪着，望着脚下的方寸之地，听白姨娘自顾自地说话，她既不辩解，也不附合，甚至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整个人，安静而沉默地跪着，只是，因为她脸色过于苍白、身形又过于单薄的缘故，所以，整个人，在公孙明的角度看来，犹如风中的纸人儿一般，仿佛一吹即散！
公孙明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挽歌，再看了一眼假意擦拭着眼泪的挽歌，虽然满肚子都是不悦，可也只能勉强按捺，他沉声说道：“好了，都起来吧！”
白姨娘率先站了起来。
可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，头一晕，整个人，都似乎晃了一下。身后的严嬷嬷连忙伸手扶住了，刘蓉这才抓紧严嬷嬷的手，堪堪站稳。脸色有些苍白地朝公孙明施礼致谢：“谢过老爷！”
公孙明看了一眼白姨娘眸色深暗，似乎有无数的暗涌，正在他眸子里交错闪烁，令向来自认为颇了解的白姨娘，都不由地心里一跳！
白姨娘在严嬷嬷的搀扶之下，缓缓转过身来，忽然转向挽歌，忽然，欲言又止地说道：“大小姐，有些话，婢妾不知道当说不当说！”
挽歌淡淡地看了白姨娘一眼，并没有忽略她眸子底下得意的光芒。可挽歌似乎没有看到一般，淡淡地转过了眼神，说道：“姨娘伸说无妨！”
白姨娘的脸上，堆起一抹关切的笑，看似真诚地说道：“大小姐，有些话，都是女儿家的私房话，在这里，当着老爷说，可不是很好吧？”
挽歌望了一眼公孙明，缓缓说道：“歌儿身体发肤，无不受之父母，又有何事，不能让父亲和娘亲知道的呢？反倒姨娘你，是不是常有些‘不易出口’的事情，处心积虑地瞒着父亲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