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忙完自己工作的夏颂听到同事在议论上午的枪击案，不由担心起来。
他给赵凌打了个电话，电话一通夏颂就急切询问赵凌的情况。
“我没事的，程总给我挡了一枪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夏颂觉得有点不对劲，一个老板为什么会给员工挡枪。
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，躺在床上的程渊目光不善，“谁的电话？”
“夏颂的。”
程渊有些不高兴。
这段时间，赵凌鞍前马后照顾程渊，终于在某一天上午，程渊给她放了一天假。
虽然他很享受赵凌的照顾，但还是不忍心她一直憋在病房里。
刚被伺候着吃完早饭的程渊侧躺在病床上，看着收拾碗筷的赵凌。
“赵凌，我现在没什么大事了，明天给你放一天假。”
“老板，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。”
“你出去逛逛换个心情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从六楼的窗户望出去，一脸向往的样子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囚禁你了。”
赵凌嘿嘿笑，“那我就要半天假就可以了，晚上回来接着照顾你。”
她一脸快乐样，看得程渊也开心几分。
他冲着收拾东西的赵凌摆手，“去吧。我这里不用你担心，张易泽中午会过来的。”
赵凌背着包，笑容灿烂冲着凄凄惨惨躺在病床上的程渊摆手，“我晚上就回来，感谢老板赏赐的假期。”
关上门后，她就像是个活的自由的小鸟，开心地和赵发财发消息。
“程总给我放了半天假，我晚上再回来。”
到楼下时，赵发财打了个电话过来。
“闺女啊，你就在医院楼下等我，我开着车带你去寺庙拜拜。”
“为啥啊？”
“我觉得你克程总。去庙里求个保佑，我再去拜个财神。就这样说定了，我很快就到。”
说完赵发财就挂断了电话，赵凌只好等在医院门口。
不一会儿，她就看见一辆饱经风霜但仍雄赳赳的五菱宏光。
赵发财坐在车里，还戴着个墨镜，冲赵凌招手。
“走，今天海慧寺还有免费的热饮赠送。”
正在扣安全带的赵凌合理怀疑，赵发财是为了免费的热饮才临时起意去的海慧寺。
“你不会是为了喝寺里免费的饮料才去的吧？”
赵发财像被踩了尾巴一样，“你说什么呢你？我会为了一口免费喝的开车到那大老远的地方吗？这不是觉得咱俩有点背，去求个心安吗。”
赵凌撇撇嘴，没说话。
开了大概四十分钟，赵凌都觉得五菱哥要累歇气了。
“这破车，怎么修过之后还没之前能干？才开多久，就要趴菜了？”
“那只是表象，虚晃一枪。其实国产宏光哥还是很能跑的。”
赵凌叹气，她想要开自己的跑车放着音乐在道路上疾驰，畅快地感受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快乐。
到了海慧寺外，赵发财把车停在路边。
他拎了拎垮下去的裤子，指着山顶上的庙宇对赵凌说，“带着诚心爬上去，一定能逆转咱父女俩的命运。”
赵凌抬头望去，长长曲折的阶梯上有上山的行人，也有扶着腿下来的行人。
上山人亦是下山人，下山人曾是山上人。
恢弘的庙宇立在山巅，秋日的早阳照得房顶闪着光。
或许她来到这里也是冥冥之中已有注定。
赵凌和赵发财体力都很好，一口气爬到半山腰都感觉不到什么。
“闺女，就在半山腰处给你老爹我来张照片留念一下。”
赵发财靠在栏杆上，一只腿踩在上一级台阶上，左手搭在大腿上，摆了个标准的游客照姿势。
赵凌拍照一向没有天分，曾经在助手给她摆好机位的情况下，她快门按下去给对方拍成了狗。
是真的狗。
本来打算在一片草地上拍一组辣妹照留纪念，助手给她拍的照片几乎都不用后期修图，可以直发官号。
结果凌神一出手，给对方拍成狗。
小助手看着手机里自己四肢着地，表情扭曲的照片，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人能拍出来的照片。
从那以后，凌神臭手火遍社交媒体。
赵凌找好角度，给认真摆姿势的赵发财连拍了好几张照片。
“我看看！”
兴奋的赵发财拿过手机，看完之后一阵沉默。
“要不还是赶紧到寺庙里，去晚了就没免费的热饮喝了。”
赵凌抿唇，“其实我觉得拍得挺好的，和我看到的没差别。”
“你拉倒吧。”
活了两世的赵凌始终不明白哪里出错，明明只是按下快门的事，难道自己一下手就能直接降个level？
过了半山腰，就有些人在阶梯上摆摊看手相算命。
一个中年大姐在离赵凌十个阶梯远处就开始对她吆喝，“小姑娘，看你红光满面，是要有桃花运了。来这里给你算一下吧。”
赵凌边走边说，“不用了，我在给大款当小三，得有职业道德，再来桃花就不礼貌了。”
旁边背手爬梯的赵发财瞪大双眼，等他看到赵凌对她眨巴眼后才明白，自家闺女在说胡话。
那个大姐也没料到她会这样说，张着嘴半天没说话。
不好意思啊大姐，让你在这么多坑蒙拐骗的同行面前遭遇了人生滑铁卢。
还有一个大叔喊赵发财，要给他算，说他很快就要行大运，看他有缘要便宜点给他算。
赵发财摆手，“我现在在缓刑期，后天就要入狱了。行什么大运？”
大叔愣住。
赵凌暗自给他竖个大拇指，不错，学得挺快。
于是接下来，就是赵氏父女花式发疯文学现场。
“小姑娘，财运亨通啊。”
“诈骗被抓了，现在是缓刑期，后天蹲局子去。”
“大哥，儿孙满堂啊，给你算个晚年运~”
“胡说！我十八就不能生育了！”
“小姑娘，看个手相吧，你我有缘。”
“假肢，没有掌纹。”
“大叔，我观你夫妻和睦，喜事成双，来一卦？”
“看不出吗？我喜欢男的。”
......
终于到了海慧寺牌匾下，三个金字闪着光芒。
一路发疯上来的赵氏父女对视一眼，捂嘴哈哈大笑。
“赵发财，你小声点！佛门重地，禁止喧哗！”
“闺女，你有才啊！诈骗！假肢！亏你想得出来！”
赵凌也笑到流眼泪，“你也不错啊，学得挺快。我那十八岁绝育的男妈妈！”
两人扶着寺外的树干，弯腰笑了好一会儿。
赵凌直起身，擦去眼角的泪花，“我们这样有点大不敬，快进去吧。”
赵发财把墨镜收起来，理理衣服，走在赵凌前头。
“进庙不走回头路，跟在老爹身后。”
赵凌跟在赵发财身后进庙。
一进到里面，赵凌就感觉庙里的气息和外面不一样。
除了有明显的香火味外，还有一种让她很熟悉的感觉，进去感觉很舒服。
长势大好的祈福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缎带和木牌，一些香客手持香恭敬地拜着。
在这种氛围下，让人不自觉地放轻声音，生怕惊到他人。
庙里还有僧侣行走，大殿门口也坐着一个和蔼的和尚。
海慧寺不算太小，再往里走还有一部分建筑。
财神殿和月老殿都在外面，香台边也有很多香客在燃香。
“老爹你看，财神殿人好多哦。”
财神殿外等候的香客都排到了外沿，还有人拿着刮奖趴在殿外的墙上刮，主打一个心诚。
“那当然，有钱了才踏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