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当家!”小李子跑在后面,又被孙二狗兜头一下,“我姐要是有什么事,你等着屁股开花!”
小李子:……我也好无辜啊喂!
四当家没打算把李若交给宋知竟,只想把宋知竟的人引开,就带着李若逃回将军山。
可是到了十里亭,李若却要求放她下去,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,需要进城。
所以,当谢枭带着人到的时候,李若已经跟着宋知竟的人马回了城。
此时天上乌云滚滚,遮天蔽日,跟谢枭的眼神一个样……
恐怖的天色,狂风卷起落叶,街上尘土飞扬,终于引起百姓一点关注。
“这风有点奇怪啊,你们不觉得吗?”
“有什么奇怪的,刮大风后就是大雨,多少天没下雨了,不用排队打水还不高兴。”
正说着,突然天边乌压压什么东西飞过来,“我去,好多蝙蝠!”
“不好了不好了,蝙蝠袭击人啦!”
“老鼠,路上怎突然多出那么多老鼠……”
越来越多的百姓觉得不妥,他们在风里交相奔走,议论纷纷,有些还去了衙门。
“大人,不好了,汝水突然暴涨,河坝决堤,已经淹了不少农田。”衙门工部的主事跑过来说。
正往城门口接李若的宋知竟一惊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就在午时。”
宋知竟不得不回衙门,看了李若一眼,对千夫长道:“把她看紧点,半步不能离府。”他有很多疑问,回来还要找她算一算。
李若冷嗤一声,就这几个喽啰可以困住姐?
回到宋府没多久,她就借着尿遁翻墙出去了。
她回城有三件事。
一,花掉手里的十万银票,五万是宋府来的,五万是汝南王府。
二,给廖扶生灯油钱也就是粮食,下山的时候太急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!洪水马上来了,他不得饿死?看在他是大嫂表哥和一起造房子的交情上,她不能不讲信用。
三,跟宋知竟做个了结,最好能了结了他,一劳永逸。
街道上,行人和小摊贩为躲大风,到处乱糟糟,但很多商铺还没打烊。
末日都快来了,宋知竟就算知道她拿了他库房里的东西,也无可奈何。
李若到了城里最大的粮食铺子,一口气买下五万两粮食。
大部分是面粉,一部分粟米,一部分大米,平均一两一石,那就是五万石,五十万斤左右。
铺子老板也没那么多,还是跟另外几个大粮商才凑齐,连陈年仓底货都清了,可把他们高兴得见牙不见眼。
二万两买了布匹。
一万两买了炭,也是几乎把店家们存货给清空了。
二万两买了各种肉类和吃食,豫州最大的集市,酒楼,今日生意前所未有的好。
个个都津津乐道那位戴着幂篱的豪姐到底是谁。
一天花十万两银子真不容易,忙活到了午后,李若马不停蹄直奔清风观。
一问那些狗屁道长,他们说廖扶生已经下山去了。
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模样,应该是没被廖扶生说服。
“那他去哪里了?”
“谁知道。”一道长没好气的说。
李若冷笑,怪不得清风观会被水淹,太上老君也不想要这些刻薄的徒弟。
心想,按照廖扶生烂好人的性子,该不会是回去之前家里,告知他们逃难吧。
李若真不想管他了,可又神差鬼使的问了好几个道长地址,却没一个人知道。
廖扶生,你瞧,他们嘴上说着把你当朋友,却连你老家住哪都不知道。
听天由命吧,李若赶紧的又往山下去。
轰隆一声,电闪雷鸣。
天空乌压压的云浪翻滚,就像那里面藏着阎王的千军万马,正向万物索命。
街道上竟然已经渗了水,到人的脚踝了。
太快了!
但是大多百姓都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风雨,店家们这时才开始忙着关门,小贩们卷了地摊回家,大风把周围刮得一片狼藉。
雨还是小雨,但是风很大。
李若知道,大风过后就是大暴雨,接着洪水就来了。
想着那么多的好东西被洪水吞没,李若心里一阵阵的抽疼啊,只好辛苦一点,能收多少是多少。
首饰铺,簪子,镯子,耳环,末日这些是负累反正也是扔,收了。
古玩店,末日这些就是水底鱼儿的粪池,全部没收了。
墨宝斋,末日这简直污染环境,点墨不能留。
布庄,成衣铺子,末日都得烂在水里,鱼都不吃,一针一线也不能剩……
店老板和店小二还没反应过来呢,发现周围只剩几根柱子和门窗了。
经过永和钱庄,原主记忆中,这是汝南王儿子们的产业,果断收!收的连门窗都不剩,只留给掌柜的一条亵裤,在风雨中瑟瑟发抖。
另外李若还连收了两家典当铺,一家玉器铺,一家家具铺,爽歪歪。
不能继续了得赶紧走,突然,前面哗啦啦一队人马围了过来。
“找到了!”是之前那个千夫长。
“这次看你往哪里跑!”汝南王的人也来了。
张淑儿的二哥张斐神色嚣张,“李若,跟我回汝南王府!”
“这——”千夫长有些不解,“张公子,这不妥吧,宋大人让我们带夫人回府。”
张斐道:“怎么不妥,我们怀疑她跟黑风寨的人是一伙的!”
“什么?”千夫长懵逼了。
此时李若当然不会承认,那种量张淑儿不可能醒,她那日蒙面又换了衣服,其他人也不太能认出她,必定只是怀疑而已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
张斐道:“有府兵说那日有个女人和谢枭一伙逃了还伤了我们不少人,所以想请知府夫人跟我回去当面对证。”
只是当时太混乱,淑儿又重伤,没及时查问,加上那女的又蒙面,没往李若身上去想,才让她跑了。
可事后他们越想越觉得可疑。
“我要是不去呢?”李若道,“堂堂将军女儿,是你说请就请的。”
她不说知府夫人,
因为她和宋知竟很快就没关系了。
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张斐目中露出一点狠意,“请——”
“请你妈!”都末日了,李若懒得虚与委蛇,手中的袖箭咻的射出,可能是第一次射人,准头不太好,只射中他眼睛。
“啊!”的一声惨叫,张斐捂着眼跌下马来,疼得晕了过去。
“公子公子!”护卫惊慌大喊。
众士兵那真是猝不及防啊,反应过来,李若已经骑马跑了。
真是冤家路窄。
李若跑出没多远,宋知竟带着一帮人截住她去路。
“汝南王说你勾结谢枭,是不是真的!”宋知竟刚听闻是不信的,先不说她跟谢枭八竿子打不着,她以前也没什么武功。
李若二话不说,袖箭一抬,又是“咻”的一声,打向旁边向她砍来的张斐的护卫。
这次准头还行,那护卫中箭下马,当场毙命。
宋知竟:………
他瞪大了双眼,难以置信,“李若!”
不,这真是李若吗?
那冰冷的眼神,那敏捷的身手。
李若心想正好,免了自己去找他。
她朝他一笑,“宋狗,以前的李若已经死了,现在这个是新生的,现在的这个李若,不会任由你们欺负。”
宋知竟瞳孔一震,“你说什么?!”难道他以前认识了个假李若?
他手一挥,“把她带回去再说。”他会弄明白的,非弄明白不可。
李若袖箭又是连出两发,只是宋知竟这厮太狠心,竟拿人当活靶子!
李若突围出一个缺口,策马狂奔,后面的人紧追不舍。
“李若,你再不停下,我便让人放箭!”宋知竟在后面厉声的喊。
可是那女人并没有停。
宋知竟忍不住咒骂一声,正想狠下心来放箭。
突然,前面有数百骑奔了过来。
李若早就看见了,为首的竟然是谢枭!
“你来做什么,这不是——”自投……罗网……吗?她没能说下去。
妈呀,那家伙的眼神太可怕了,眼白发红,黑漆漆的瞳孔在见到她时瞬间一凝,“快过来。”
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似的,他猛地冲向李若身后的宋知竟,反手就是一戟。
李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武器,长月戟,戟身修长,戟端如月,寒光闪烁,惊心动魄。
宋知竟差点被砍下马。
怒斥,“谢枭,你还敢来!”
“有什么不敢?”谢枭唇角勾出一点桀骜不逊的笑,“老子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弱女子,尤其是一堆男人。”
谢枭:老子昧着良心说的。这女人,哪里弱了,是该说她贼大胆,还是有一颗不怕死的心呢。
不知为何,李若觉得他好像挺生气的,生她的气?
宋知竟猛的看向李若,目光闪过一点阴狠,“你真的和这个山贼勾结在一块?”
李若:“宋知竟,从今日开始,我与你再无关系。”
宋知竟一愣。
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说什么,你信不信我真休了你!”
李若笑了一下,“不是你休我,而是我,休,你!”
说着她朝他扔过去一个纸团,那夜房子通电后在屋檐的灯下写的。
宋知竟打开一看,又是一愣,休书?
“你竟然给本官休书。”他眉头狠狠的皱起。
“有何不敢!”
天地恢恢,这话掷地有声。
众人皆惊,包括谢枭。
休书?呵,还是头一次听说女子给男人休书的。
李若视线在周围溜了一圈,大声道:各位听着,砸我昏迷半年的人不是谁,正是知府大人的母亲,许氏!许氏为了儿子前程,想与汝南王结亲谋害我,宋大人纵母行凶,更是我昏迷才半年就另娶他人,各位说我该不该休了他,作为李将军的女儿,我该不该讨伐他!”
在场众人竟然安静了一瞬。
被你这么一说,好像挺该的。
卧去,这是什么惊天大瓜!
宋知竟震惊得无以复加。
“胡说八道!”几乎是立马喝斥,“来人,将他们全部抓起来。”
谢枭眼神一暗,“二狗你们带她先走。”挥着长月戟便迎了过去。
“想走?”宋知竟大喊一声,“传本官之令,关城门!”
他不信,一个字不信,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,还是跟他的死对头谢枭走!
他们一个也别想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