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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板栗炸完之后,炭盆又恢复了平静。

皇帝从炭灰中夹出个半大的红薯,灰皱的表皮完全看不出什么,他吹掉上面的灰,隔着毛巾捏了捏,“熟了。”

蜜薯被掰成两半,剥了皮,便能看到熟杏般颜色的内里,热气腾腾下香味四散。

“这也太香了吧!”宋钰猛地吸气。

皇帝将剥了一半的红薯递给她,“小心烫。”

宋钰咬了一口,那香甜的蜜意便在舌尖炸开,“好甜!又甜又糯。”

说着又朝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
皇帝一袭镶金边的玄色常服,即使周遭满地狼藉,却仍挡不住他那种尊贵非凡的气质。

就是剥红薯这么俗气的事,也没能让他沾上烟火气。

难怪能当皇帝的人都是天之骄子,宋钰越看越觉得满意。

“我脸上有东西么,你笑什么?”

“有啊。”

皇帝拿袖子蹭了蹭脸颊,“有什么?”

“有点子帅气。”

皇帝志得意满地笑了笑,等她吃完第二个红薯,才问道:“吃饱了没?”

“饱了。”宋钰起身去洗手。

“那我们去干点别的事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跟我走就是了。”皇帝就着她用过的水盆洗完手,又亲自替她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。

宋钰被他抓着腕子,出了养心殿一路往北走,身后乌泱泱跟了一大批人。

宫道上的积雪已被铲干净,但看着松糕似屋顶,上头已经积了四五寸厚的雪。

宫里的嫔妃冬日不爱出门,连外出赏雪赏梅也只是偶尔。

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。

到了御花园入口,刘德全十分自觉地止了步,一众宫人自然也是候在原处。

天色渐暗,眼看夜色即将降临,皇帝加快了脚步。

园子里积雪如云,宋钰深一脚浅一脚的跟随,两人一直走到园子深处才停下。

宋钰四面瞅了瞅,除了有一块被小松柏围成的空地,以及园子里惯常可见的常青树,便再也没别的可瞧。

“滚吧。”

宋钰愕然地侧过头看向皇帝,“哈?”

怎么滚?往哪里滚?

“去年大雪,你不是说想在雪地里打滚么,可惜那时候你大着肚子不方便。”

“这样细小的事你都记得?”连她自己都忘了。

“你说的话,我自然记得。”皇帝将她手中的暖炉接过去,“抓紧着点儿,天快黑了。”

宋钰立即将身上的大氅解开,三下五除二将头饰摘掉,不带一丝迟疑地躺进雪地里,躺得四仰八叉。

只仰面望着灰白的天空,她便觉得身心从头到尾的舒坦。

她举起两个胳膊,往左滚两圈,又往右滚两圈,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,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很快乐。

肆意的笑在这块小天地里回荡,滚了好几圈之后,她才定下来。

仰面望着灰白的天空,身心从头到尾都舒坦至极。

皇帝就站在一旁看着她,嘴角始终挂着笑,面上露出老父亲般的宠溺神情。

正沉浸在对她孩子心性的纵容里,忽然听皇后道:“我起不来了,你拉我一下。”

他忙伸出手去拉她,却不防她忽然双手使劲儿,将他也拽倒在地。

她翻身趴在他胸前,“怎么样,躺在雪里的感觉是不是特别棒?”

棒个锤子!他一个皇帝,在地上打滚,看着就不像话,传出去更不像话。

他翻身想起,却被她一把抱住,两人作势在雪地里滚了好几个圈,最后停下来时,两人颠倒了个个儿。

这动作皇帝很熟稔,毕竟养心殿的龙榻很宽。

不过,在雪地里又是另一番风味。

皇帝怕她冻着,便将自己垫在她身下,“冷不冷?”

“不冷。”她眸中似有星辰划过,“好不好玩?”

于皇帝而言,好玩儿倒谈不上,他早就失了她那种孩子心性,不过在她殷切的目光下,他还是点了点头。

过了须臾,他问道:“尽兴了吗?”

“尽兴了。”

虽然穿着厚厚的冬衣,但毕竟是在雪地里,他们也不敢躺太久,要是闹了风寒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
皇帝牵她起来,替她拍掉身上的雪,又捡起地上的大氅给她围上。

“呀,我的首饰!”

她的首饰原本被皇帝捏在手里,但因皇帝仓促间被她拉倒,那些首饰也散落在雪中。

两人寻了一圈,只寻到个流苏长簪,皇帝宽慰她:“丢不了,明日再叫人来找吧。”

宋钰瘪着嘴,“就这么回去,会不会被人误会啊?”

皇帝一副“你这会儿才怕已经迟了”的神情,“夜里黑,他们瞧不真切的,更何况,咱俩确实什么也没干。”

做贼才会心虚呢,不做贼心虚个毛线!

宋钰将流苏长簪插在头上,“那走吧。”

出了御花园,确实没人盯着她头上看。

养心殿里,早有备好的热汤水,两人各自去沐浴。

竹息替她卸妆时,一眼就发现了端倪,她惊呼:“娘娘,您头上怎么就只剩一个簪子了?”

“不小心弄丢了。”

竹息心中纳闷:发饰好好戴在头上怎么会丢呢。

“丢哪儿了?奴才明天叫人去找找。”

“丢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,你别操心了,皇上明日会派人去找的。”

“哦。”

竹息将皇后伺候进浴桶,又整理她方才换下的衣裳。

衣裳摸着有些潮气,她放到烛光下去看,发现上面干一块湿一块,甚至衣裳繁复的花纹里还夹了几根杂草。

她一时又想到些不该想的东西:难道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室内,已经转战到室外啦?

外头大雪天,这两人不怕冷么……

宋钰见竹息神情隐秘,忙道:“你别想歪了哈,皇上带我去御花园玩雪来着。”

“奴才可什么都没说。”

眼下之意,我什么都没说,你却什么都招了。

她与皇后的感情格外深厚,所以私底下说话也无甚顾忌。

“你个死丫头。”宋钰拿手兜了一捧水洒向她,房内顿时嬉闹声一片。

去年过年宋钰大着肚子,许多热闹没法凑,今年就不一样了。

她不亦乐乎的筹备过年要用的东西,张罗着宫里各处的布置,不停地接待官眷,在各种社交里游刃有余,整日忙的像个小陀螺。

元清从常在晋升为祥嫔,举行完册封礼后,元清做东请昇平署唱了三天戏,又在宫里摆了两桌席面,把册封所得的银钱花了个干净。

人生好像越来越有盼头。

她现在也学会皇后的生活态度:无论生活有多么艰难,总要怀抱希望,过好眼下的每一天。

元清虽不擅社交,却莫名很有孩子缘。

静淑公主喜欢围着她转,因为她有一双巧手,能梳各种好看的辫子,这手艺是宁妃宫里手最巧的宫人都比不上的。

太子殿下也很亲她,每每他在地上爬来爬去,最后大部分时候都会落在她脚边。

元清知道自己此生断无子嗣的可能,便将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到几个孩子身上。

她为数不多关于童年的记忆,其中有一次是和哥哥在院子里玩抽陀螺,结果她不小心抽到哥哥身上去了,哥哥哭的山崩海裂,在幼时的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
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,都觉得有些心疼。

哥哥向父亲告状,非要把她扔到街上去,最后父亲一手一个,牵着兄妹二人上街买零嘴才算消停。

父亲脸上永远都挂着笑,他是那么的和蔼慈祥。

母亲也时常教育哥哥,要他做和父亲一样正直可靠的人。

可惜哥哥没能长成像父亲一样的人,他死在九岁,永远也不可能长大了。

她对哥哥最后的印象,是他慌张地将茅草塞进狗洞里,嘱咐她:“别出声。”

元清无数次地回响脑海中的场景,也无数次地幻想着:如果回到当初,她要怎么去救他们。

只可惜,那时候才五岁的小姑娘,什么也做不了。

院子里阿哥公主追赶着打雪仗,他们脸上挂满了笑。

多么弥足珍贵啊!元清想。

这是她穷尽毕生努力,也无法再获得的幸福。

如果说人生还有什么值得,那便是皇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,所以她怀抱希望,想好好活下去。

活下去,为父亲洗刷冤屈。

活下去,亲眼见证皇后走向神坛。

临近年底,皇帝是一如既往的繁忙,养心殿时常有大臣进出,所以皇后便搬回长春宫。

宫里供暖之后,她再也没有畏冷的症状,也让他放下心来。

这一日,恰好皇后到养心殿来和他商量年宴的事,皇帝便将刚刚收到的折子递给她看。

奏折封面上写着“荣国公赵英杰恭请皇上圣安”几个字,是封请安折子。

宋钰打开一看,果然又是张挽婴的信。

说是信也不为过,毕竟赵英杰的字不过寥寥几个,剩下全是张挽婴的杰作。

宋钰暗自腹诽:这两人在玩什么套路,为什么她执意要把信写在折子上。

结果张挽婴开篇第一句就给了答案——“每每有话想和你说,恨不能飞鸽传书,或是马不停蹄,总想着越快越好。”

确实没什么信件能比奏疏更快传至京城。

皇帝见她边看边傻笑,便将脑袋凑了过来,“有什么开心的事吗?”

宋钰指着折子上的一行字,“挽婴姐姐说,淮南一带都在流传皇后的贤德,《彤社生活录》在那里高价难求一本呢!”

皇帝闻言也笑了笑,“这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。”

那信老长,宋钰一字不落的在心中默念。

不过念着念着,她脸上的笑就消失了。

张挽婴说,自从远离京城,见惯普罗大众,她深感女子的悲哀。

普通人家生的女儿,压根儿就没有上学堂的机会。

纵使上了学堂,也不过是为了寻个更好的时机,将女儿嫁给富贵人家做妾。

就是那些正常婚嫁的,操劳一生好不容易挣些家产,最后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。

人老珠黄和家产变厚的双组合,几乎锁死了她们的结局:被丈夫厌弃,眼睁睁看着他另娶新人。

在这世道里,女子像浮萍,无根无系,只能被迫依靠男人。

假如所靠非人,一辈子也就完蛋,连重新开始的机会都没有。

她说:“你知道吗?像你我这样,或是后宫嫔妃那样,或是京城官府贵眷那样的人,终究是少之又少,她们争先恐后的效仿你,是因为她们有得天独厚的条件,而那些万万千的普通女子,她们又该怎么办呢?”

“娇娇,在京城的时候,我不知道你曾经央求皇上制定的那条‘禁止家暴’的律法,到底有什么实际的用处,天下真的有很多丈夫会毒打妻子吗?”

“后来我在小河边遇到一群农妇,与之交谈后才发现,从前她们竟然会三天两头地挨打,做不好饭要被打,干不好农活要被打,生不出儿子更要被打,是这条律法救了她们。”

“来到这里,我才明白你在做些什么样了不起的事。”

“所以娇娇,如果可以的话,我们再多做点什么吧。”

“为天下千千万万个女子。”

看完这封信,宋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。

她受到那么多的夸赞,自以为自己做了件十分了不起的事,可从张挽婴的信中,她才窥得事情的真相。

她所做的,从来都只是锦上添花之举。

所谓“让天下女子更幸福”的念想,是她给自己套上的一个高帽子。

她说女子要自立自强,要更关爱自己,要从宅院里飞出来,要过更有价值的一生。

可是她忽略了,还有许多女子,连能立身的宅院都没有。

宋钰沉思了半晌,最后斩钉截铁对皇帝道:“我要办女子学堂。”

“什么样的女子学堂?”皇帝从奏折堆里抬起头。

“只有女子才能上的学堂,让普通人家的女儿也能读书的学堂,要办很多很多个。”

唯有教育,方能开化民智。

只有多读书,才有机会见识更广袤的世界。

在这个时代,追寻男女平等或许不现实,但让女子有安身的本领,有靠自己立命的机会,还是有可能的。

太子尚小,她还有几十年,努力去做总会有改变的。

皇帝看她全然不似开玩笑,对着她这个鸿鹄壮志,他也是满心赞许,“我们娇娇,真是心怀天下的大女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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